罗靳延叫人送来的才是真正的海鲜全宴。

    木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餐盘,波士顿龙虾下铺满了冰,女佣将它端去厨房处理好头尾,按照罗靳延吩咐的要求,一虾两吃,还煲了个龙虾粥。

    每只蟹都被拆好,蟹肉被剔出,满满一勺蟹黄堆叠在一起,剩下的部位又被重新拼好成一只完整的螃蟹形状。

    烧味、鱼翅羹、黑金扒鲍片、连金枪鱼片都被摆成了五星级餐厅的标准。

    一桌子满满的中国味,连厨师都是罗靳延特地从香港调来的。

    江黎看的目瞪口呆。

    罗靳延将最后一只蟹腿拆开,推开里面的蟹肉放在江黎盘中,拿着帕子慢条斯理擦拭着双手,随后起身对罗雯道:

    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罗雯等了他许久,眼看着这位从小娇生惯养含着金汤匙的太子爷终于伺候完了女人。

    要不是亲眼所见,她一直以为陈义文是在信口胡诌。

    她这个弟弟是上了真心。

    罗雯活了三十多年,还从没吃过罗靳延掰过的一条蟹腿。

    她放下红酒杯起身,对着江黎缓慢地点了点头,算是为离席打了声招呼。

    江黎眼看着罗靳延和罗雯前后走进院子,外面天色早已暗了下来,只剩下几盏橘黄色的小灯幽幽地亮着。

    她透过窗子看过去,罗靳延从烟盒中抽出两支烟递给罗雯。

    罗雯垂眸看了一眼,用烟夹接过,借着罗靳延递来的火点燃。

    姐弟俩吞吐着烟雾,江黎看着那一团团薄雾顺着橘黄色的光缓慢飘着。

    符伯将红酒斟进江黎的杯子里,为她续上。

    红酒顺着高脚杯的杯壁缓缓流下,江黎听见声响这才收回视线。

    “多谢。”

    符伯笑了笑:“客气了,江小姐。”

    江黎晃了晃杯子里的红酒,视线不自觉又看向窗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