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衍从来没有想过,他跟司羡会有断联的一天。

    他站在那扇脱漆的房门前,有种不知要去哪里的四顾茫然。

    以前都是司羡来找他,发消息给他,事无巨细地报备每天的行程,他以前只觉得烦,甚至问她是不是没有别的事做?

    现在,她不烦他了,也不理他了。

    薄衍的心,空落落的。

    孟知许那边被好友的话惊呆了,他回想方才司羡的语气,跟平时一样正常,不像是和薄衍置气,听不出伤心或生气。

    “领证的事,你没有跟她开诚布公道过歉?”他试探着问。

    薄衍沉默了会,才哑着声音说:“没有,一直见不到她人。”

    即使见到了,她也避他如蛇蝎,一副要划清界限的样子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他呼吸更痛了,好像从鼻腔疼到肺里去。

    孟知许沉默了。

    如果他没有见过司羡像飞蛾扑火般奋不顾身追逐过薄衍,那他兴许会安慰说,司羡只是闹小脾气而已,等她气消了自然就会回来。

    但他就是见过了,所以他说不出口,伤到极致,触底反弹了,领证的事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这看似柔软温柔的小姑娘,下定决心不想回头了,否则就不会拉黑薄衍。

    因为他曾听司羡劝过跟男朋友吵架的小姐妹,她说不要轻易拉黑,否则就没有回转余地了。

    薄衍仍是难以置信,他靠着墙壁,粉末蹭脏了他熨烫平滑的手工西服,他一无所觉,像是要从孟知许那里得到一个答案。

    “以前也不是没有过,但只要我解释一番,事就过去了,这次她怎么这么较真?”

    孟知许想说,这事可能翻篇不了了。

    若是以前,他还能再劝劝,但现在——

    “薄衍,既然你不喜欢司羡,就不要再在上面纠结了,澹雅要回来了,你也该收收心了。”

    澹雅?

    薄衍空茫的眼眸顿时恢复了清明,对,司羡要是知道澹雅回国的消息,肯定会迫不及待回到他身边。

    他对孟知许道:“到时候给澹雅的接风宴要办得隆重些,把圈子里认识的人都请过来。”他不信到时候逼不出司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