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从4/7一跃至7/7,顺利通关,想来也挺爽的。只不过……”

    在轻描淡写地揭示出副本隐藏信息后,姜潜摩挲着下巴,仿佛陷入深思。

    最终,他似是无奈,又似是遗憾地叹气道:“没辙啊!就算我知道试炼的方向,也衡量不出你们的底线啊?”

    “喂,别这么当面拆台吧。”如丧考妣的声音终于抗议道。

    “你不是也当着我的面,大谈特谈了如何整死我?”姜潜回敬道,“扯平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,没有扯平!”如丧考妣的声音显得更加局促:“我还是不明白,你是怎么脱身的,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?”

    它一向很少失手。

    这与它向来的认知不同:人类在面对强烈的悲伤时,几乎无能为力。

    尤其是那些饱含同情心和同理心的人,他们极为善良,也极易受到伤害。

    然而,它从姜潜身上,没有看到任何经受重大刺激后的应激反应。

    一个刚经历了两场生死危机的人类,脱险后,就像在唠家常一样气定神闲,毫无畏惧,这正常吗?

    绝不!

    此人缺乏敬畏之心!

    如丧考妣的声音再一次声色俱厉地质问:“你必须说清楚,我的失误在哪儿,你是怎么脱身的?!”

    那口气活像一个自尊心严重受挫的儿童。

    “你差点儿就得手了。”

    姜潜目视着黑暗中焦躁不安的存在,坦白道:“问题出在我身上。”

    作为被权威医疗机构鉴定过的“情感障碍者”,他对“哀伤”这种常见的人类情绪弱感知。

    那些能够击穿其他人的心灵创伤,对他却如隔靴搔痒。

    但即便如此,在一次次目睹亲人亡故后,他还是很难保持冷静。

    对方的确差一点就得手了,不过他还有别的“私心”:

    “从《抉择》的海报,到任务提示,再到不同操作得出的推论,好像所有一切矛头都指向了我自己。我在试图扭转悲剧,每次反而都加速了悲剧。因此我得出结论,我才是‘始作俑者’。”

    “当这个时候看到手中握着的那把水果刀,我自然而然联想到海报的暗示。把那把刀,插入我自己的胸膛!也许这样,一切就结束了。或者赢,或者死。总之,别让我在那儿继续待下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