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贺的神识覆盖了整个古境,阮青歌和陆英踏入元枯古境的土地时,就被李贺发现了。他隐匿住元神,静静地漂浮在半空中,低头观察着二人。

    从样貌上看,两人的年纪都不算大。但修真界多得是老怪物喜欢打扮装嫩,曾经的李贺就是其中一位,年龄对于长生者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。

    两者身形都有些狼狈,像是在山洞中吃了些苦头。两人一前一后谨慎地探查着周围的环境。残垣满地的遗迹就像一具死亡多时的尸体,安静腐败是它唯一的外在特征。走在前方的男子,身材高大魁梧,玄色外袍上绣着银色繁密的流水般的花纹。贴身柔软内衬的褂子紧紧裹着健美的身躯,呼吸间可以看出布料下匀称饱满的肌肉。

    陆英微皱的眉间难掩英气,一双黑亮的眼睛炯炯有神,紧抿的薄唇透露出他内心中的不安与紧张。他左手压在剑柄之上侧着身子隐晦地护着身后的男人,冷峻的目光不断扫视周围的仙境残骸,警惕未知的危险。身后跟着的男人身材消瘦,宽大的月白色的绸缎衣袍松松垮垮地裹着纤细修长的身体,有些不合身,些微袒露出莹白的脖颈和胸膛,容貌精致俊美,让人看过难忘。他跟在后面押尾,古朴的长剑已经出鞘,剑尖斜点着地,亦步亦趋地跟着身前的男人。

    李贺的目光晦暗地打量着两人充满力量感鲜活的身躯,古井无波的心境起了些性趣。李贺这些年早就摸清了古境的出路,但是肉身已毁,苦于秘境之中元气稀薄。眼前这二人都是精力充沛、血气旺盛的修行者,丹田内有着充沛的元气。李贺早些年得到过一本欢喜禅的双修秘法,秘法吸取二人的精血就能够让李贺顺利脱困。

    李贺没了身体,但元神依然强大,两人真实的修为在老怪物眼前一览无遗。他运用庞大如海般的精神力汇聚成决,海啸汹涌般侵入两人的识海,轻松将二人的意识拖入到幻境中。幻境的框架是基于两人心中最深的恐惧感生成,李贺过去沉湎于此多年,是此道的高手。捏出来的幻境栩栩如生,难辨真假。他将元神探入二人的识海中,简略翻看着二人的记忆,对其稍作封印和修改,在潜意识中埋下暗示让计划进展地更加顺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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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阮青歌从睡梦中惊醒,睁开眼睛,眼前是破败的茅草屋顶。家徒四壁不仅仅是一个形容词,他打量着周围茅草屋的环境,感觉到既陌生又熟悉,这是自己的家。他昨夜做了一个美梦,梦见年少的自己上山偶遇了仙人、修得仙法,成为了拯救世界的大英雄。但一觉醒来,恍若隔世,尽管梦境再真实,现实的自己仍然是乡野中的贱民。肚子从清醒就一直咕噜噜地叫个不停,他起床开始准备找点食物填饱肚子。

    揭开米罐上的盖子,里面已经见了底,他把整个罐子倒过来,缸底剩余的米粒一只手就能握住。阮青歌用这些少的可怜的米粒煮了一碗稀饭,就着昨天山上采的野菜,吃了个半饱,说不清肚里是水多一些还是饭菜多一些。

    他正在清点上山用的工具,债主就突兀地找上了门。

    “咣!”

    地主李贺一脚踹开了茅草屋门,破败的木板被从中间踢折,一半被踢飞到了屋内,另一半磕在墙壁上,发出响亮的撞击声。李贺一身暗绣云纹绸缎的外袍就这样走了进来,和茅草屋格格不入。

    李贺啧啧上下打量着阮清歌,眼前的男人比幻境外显得更加消瘦,身材伶仃,腰肢细得一只手就能握住。落魄的家境难掩美貌,这样一个美人就是套在洗得发白的旧麻衣中,也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。

    “阮青歌,欠爷的银子什么时候还?”李贺身材高大,结实堵在门口。面作狰狞,向屋内人冷笑道。

    「银子?」

    阮青歌短暂迷茫后,想起来自己为了治病从李贺那里高利贷借了十两银子,如今已经利滚利,翻到了不知多少倍。但他一贫如洗,家中是一个铜子也拿不出来。他想起传闻中欠李贺的人的凄惨下场,慌张起来,身体瑟瑟发抖。

    “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。”阮青歌大声着急解释,“等我挣了钱一定马上还给李爷。”

    “挣钱?”李贺笑了笑,“你打算怎么挣?”

    “砍柴、种地...”阮青歌像是看到了希望,一一列举着,“只要是可以挣钱,我一定努力做早日还钱给李爷。”

    “我可等不了这么久。”

    李贺伸手掐住他的领口,用力一拽,带着阮青歌整个人惊呼一声,趔趄跌入怀中。阮青歌整个人颤抖地伏在李贺的胸膛,身形比李贺小了一圈,透过丝绸软滑的布料可以清晰感知到身下炽热的肌肉,他一动不敢动。李贺的左手伸出搭在阮青歌的后腰上,宽大的手掌从衣服下摆探入,游走在背后不断地色情地摩挲着,任谁也能看出李贺现在性趣正浓。

    李贺感觉到怀中颤抖的身体一僵,抖动愈发剧烈,挣扎着想要挣脱李贺的怀抱。

    李贺叹了口气,端起一副道貌岸然的样貌低头劝说着阮青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