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敬书点头,“宁娥师妹心地纯善,值得我等学习。”

    本就是一句恭维之言,既说了人家为民着想,又显得自己谦让有礼。可这句话蒋初婉很是不悦,嘟起嘴道:“师兄至从见了宁娥师姐,便眼中再无旁人了,每每夸赞皆是只夸宁娥师姐一人,难道无争山只有宁娥师姐一人不成?”

    空气中泛着淡淡酸气。

    宁娥朝着众人行了一礼,便带着师妹转身离去。

    曲敬书很是尴尬,虽宁娥师妹是有几分令自己心动,可还未到眼中只有她的境地,每每相遇初婉师妹总是酸上几句,很让自己脸上挂不住。

    可便是挂不住又能如何?初婉师妹从小骄纵,又是师父独苗,在仙灵谷中众人皆知师父意将初婉师妹嫁于下任谷主,自己这大弟子身份早便被默认为下任谷主,于是仙灵谷众人也心照不宣的认定二人日后关系。

    可于曲敬书心中也是半推半就,若说小师妹有什么不好,便是太骄纵了些,虽脾气自己不喜,但也算得上青梅竹马。可至从出得谷来,见惯了各色女子,心中却另有一番所想。

    谁又不想自己将来娶得贤妻美眷,红袖添香?至于什么谷主不谷主的,曲敬书倒是没太放在心上,修仙之人本便清心寡欲,何必为那些个俗事操心。

    虽对师妹骄纵不喜,但也没必要为了刚刚只见过几面的女子惹师妹不开心不是?是以便是心中有几分不悦,曲敬书也未在多言,只是转身哄着初婉师妹道:“哪里像师妹所言,这一路上师兄对师妹还不是多加照顾,谁又能比?”

    蒋初婉那撅得老高的嘴听了此话方笑开了颜。立时收了酸味换上喜滋滋。其实此次下山历练本是不准她跟来的,可是为了能与师兄多些时间共聚,她可是央求了父亲许久呢。

    这一路之上游山玩水,师兄对自己又处处关照,蒋初婉早欢喜得眼中甜得发齁,恨不得回了谷中便央父亲让二人成亲。

    女儿家心事,当真是又酸又甜,酸得快,甜得更快。蒋初婉此时便是,师兄初见宁娥那眼光发直,她看在眼里早便不悦,是以每每师兄与她说话,都要酸上几句,好在师兄还是顾惜着自己的,从未有一句重话。

    春日之中,清风徐徐,照着师兄那俊朗脸庞,蒋初婉只觉如何也看不够般,勾着唇角轻笑,满面春意胜过此时春风,当真是掩都掩不住。

    曲敬书望着小师妹神情,不知为何心中一抖,虽谈不上厌恶,但也谈不上爱慕,只是将她视为自己那骄纵任性的小师妹,师父的宝贝女儿罢了。正了正神色,带着二人向村外小河看去。

    村外小河,春日刚化,远处万重山脉绵绵泛着新绿,小河波光鳞鳞的,清澈见底,怎么看也不像会传疫症的样子。

    伸手捧了水来,河水微凉,没有一点杂质,还有些鱼苗在水中游来游去,一派生机盎然景象。

    如此景象倒是难倒了曲敬书,既然水无事,为何会那么多人染上疫症?不是水?难道是吃食?可刚刚妇人送来的饭食明明看了,也没什么特别之处。

    抬眼望向重重青山之中,心中犯了难,若是找不到源头,便是将疫症治好,也只怕反复。

    远远的,师弟也好似有心事般,沿着河岸走着,师妹倒是一派悠闲,还捡了小石块玩了起来。

    一番查探,毫无所获,三人一行垂头不语,只得向村中医馆而行。

    “师兄,我觉得先不管病源从何而来,端看症状虽奇怪,但我仙灵谷丹药必是有效的,先将人救治过来,再行观察也可。”曾松正久久思量后,与曲敬书说道。

    曲敬书点了点头,也唯有此法了。

    忽得曾松正又道:“刚刚师兄有没有发现,万重岭中好似有什么气味飘来……”说到此处,曾松正歪了歪头,好似不确定般又道,:“我也说不好是什么,只觉一股灰黑之气,细细查探又好似什么都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