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有这般容易,就眼下郡王府里的妖魔鬼怪便是不少,再看我家二房那一杆人等,又有几个是省油的灯。”妻子说的没错,当然最为让人头疼的还有一位端王,只怕更胜三分。

    无论是郡王府也好,还是那旁国公府也罢还略简单些,至少比起那位皇子的身份来更容易应对些。所以郑氏有此感叹,也是无可厚非。

    “不过面对这许多难解之题,一味的自怨自怜也是毫无用处,倒不如放手积极寻出合适的解决之道,方是当务之急!”这旁婍姐儿忙又点头补了一句道。

    身边的单晏深知自家这位的本性,已是欣然颔首接了往下:“恐怕我皆被熟悉之人认定早慧,却不知我们这般也是被逼无奈。任谁被旁人欺负狠了,都会给与反击,我们不过是更倒霉些,年少之时就被所谓的‘亲人’逼得走投无路,不得不奋起反抗。”

    “只不过为防那些‘亲人’重手扼杀,才最终选择了面上低调隐忍暗中积蓄力量,以待他日可以一举成功。”

    听妻子与自己心意相通不禁一阵欢喜,微笑接道:“没错,若是打蛇不死反倒坏了事,必须一击即中方是最好。”

    “就拿我们郑家这二房夫妇俩而言,昔日国公府中尚不是他们掌权之时,就已经动了歪心思欲将我们姐弟一并除去,可见一旦他们得了众多的产业,只怕更是肆意妄为。”

    冷笑了两声,才又接着道:“果然没有料错。之后算计我入瓮便是铁证,再别提这些年中被撵出府的哑仆了。更是骇人听闻!”

    “的确这般毒辣的手段,实在令人惊骇不已,就算是皇子府中只怕也不过如此了。”话中所指的那位手段残忍的皇子不是旁人,正是如今二房将女儿嫁与的那位晋王爷。

    平日里相熟之人对其秉性如何,都是讳莫如深。心知肚明,碍于其身边特异谁又敢冒如此大不韪出言提及。就连他嫡亲的同胞兄弟都不敢冒险,何况旁个不相干的,久而久之也进一步使这位愈发地无所顾忌起来。

    “以我看这两家成了亲戚还真是缘分不浅,都是一样的心狠手辣,贪得无厌!”一脸无奈地摇头不止。眼中更多的却是厌恶非常。

    “谨言这话说的实在对极!都是一般的贪得无厌,然而他们却不知这天里循环,报应不爽并非无可能。待看日后他们那方争夺失力后的悲惨下场,旁人或许不知,我却敢十分肯定他日端王得势后。这一众附庸者皆会被打落泥潭,再无重新崛起的机会!”

    “如此,我们就该更快想出应对之策,面对这么一位更加决绝的主,还是莫要抱太多的希望为好!”此时低头看向自己的妻子,已然是满脸的惊骇之色。

    瞧她微微发怔,单晏更是搂紧了怀中之人,低声安慰起来:“谨言莫怕。咱们一无出尔反尔之举;二无心立足朝堂之上;更不会贪婪无度,正所谓无欲则刚并不需太多忧心。实则,相较其胞兄的狭隘心胸来。这位已算是人品端正。只不过我担心是日后转换了身份,终究要做那高高在上的孤家寡人,恐怕就再不同于此刻的臣子心思咯!”

    实际单晏的担忧也是不无道理,毕竟所站的立场不同了,心思又怎会毫无变化。再别提,他日若能顺利登基就意味着。先前那些无论嫡庶的兄弟便无一例外,都将成为阶下囚。

    “成王败寇。本就是千古不变的道理,再贤明的君王也无法做到放任本就野心勃勃的兄弟们。一如既往来去自如。大事得逞之后,能留下他们家的性命已是宽厚相待了,就算最后成了一抔黄土,也是无可厚非。”

    “倒是与咱们郡王府上的情形颇为相似。”转却引得这旁的婍姐儿低声叹道:“都说柳姨娘偏疼小儿子,只怕也并非空穴来风,今日我冷眼旁观在顾氏面上的细微变化,也可确定少许。毕竟这位五公子如今不过是半大孩子,即便因学业、武功皆是不成,无法入了公公的青眼,但在姨娘心中却是不同。”

    顺手拉了拉身边之人,轻笑着提醒一句:“上有这个嫡出的二哥压制着,就算与他都是姨娘亲生,最后分家时的情形必定强不过另外两个同样庶出的哥哥。”

    “这句倒是直指要害,依后院那人的心思,分家之时最好我早被族中除了名,再无承袭祖业的可能,这世袭罔替的爵位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她大儿的身上,而余下两个庶出的也随即打发了出门,才能尽可能多留产业给她的幺儿。”

    说道此处,不禁也是摇头冷笑一声:“如此一来,她所出的两个儿子皆是各有所获。即便小儿子再无一技之长,日后也大可依傍着爵位在身的老大,过上羡煞旁人的富足日子。”

    继而却是话锋一转,与身边之人对视一眼:“殊不知她亲生的大儿早已起了别样心思咯!”

    “如今又有同样窥视这府中产业的顾氏一旁挑拨,日后这兄弟阋墙便是无可避免。说句实在的,亏得此刻这府中才不过妯娌两人,若是再添上几位,四分五裂更是指日可待!”

    说到这桩,索性问起了另外两个庶出兄弟的各自情况。